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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副驾驶座后面,依然戴着战术头盔的赵汉丞脸色与前座的吴福生一样煞白。

通过夜视模块传递过来的画面,面包车的车速越来越快,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特么没有路灯,也没有打亮车头类,更没有月光穿透茂密的枝叶洒落前方的道路,车外的世界完是伸手不见五指,太吓人了有没有。

转过视线望向驾驶座,赵汉丞差点儿骂娘,这货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头上没有戴战术头盔,意味着压根儿就没有使用夜视模块,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看清楚前方的。

偏偏李白还一脚踩死油门,十分淡定的打着方向盘,一车人能够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老天爷已经保佑了好几分钟,特么当自己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呢?

赵汉丞心惊肉跳的提醒道:“小李,你要不要戴一下夜视?”

他的话让车厢里的所有人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特么没戴夜视?没戴夜视!!

MMP的好想打死他!

“我是老司机,放心好了!”

虽说车外一片黑暗,但也不是一点儿光都没有,对于李白来说,已经是足够。

老司机,真正的一言不合就开车。

“开灯!要不开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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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才有个鬼!吴福生在副驾驶座上尖叫,他宁可下车跟那些武装人员拼命,也不要在毫无所知的状态头一头撞向死亡。

“没关系的!”

李白突然打开大灯,前方一片黑暗猛然扑了过来。

吴福生和他的人几乎快要被吓尿了,迎面扑来的黑暗就像无底深渊,即将吞噬他们的一切。

“进隧道了!是进隧道了!”

赵汉丞的心理素质更好一些,看到车前大灯突然打开,车辆冲进了一个没有灯光的隧道,连忙大声提醒。

隧道?

什么?

隧道!

车厢内刺耳的尖叫声渐渐平息,李白掏了掏耳朵,真特么吵死人了!

隧道并不长,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丰田面包车便速度不减的冲了出去,穿过一片茂密枝叶噼里啪啦不断抽打车体的齐人高杂草丛后,很快驶上了山间大路。

车厢里的鬼哭狼嚎终于消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庆幸这辆车没有一头闯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尽管依然没有路灯,但是好歹有月光洒落下来,勉强能够看清楚前方的道路。

山路弯弯,一百码以上,不带减速的,就是这么任性。

“你不怕死吗?开车这么疯?”

吴福生有些恼怒李白的淡然,从头到尾只看到他猛踩油门,特么的也不知道踩一下刹车,把人吓都快要吓死了。

大法师杜力卜预测出来的有惊无险,实际上应该指的是这个吧?

太坑了!

“死不了!胆子这么小,怎么出来混啊!”

李白笑了笑,一语双关。

继续踩动油门,引擎连续发出轰轰的声音,车速表已经达到了120公里,丰田面包车猛然一甩屁股,来了个飘移过弯,吓得乘客们又一阵鬼哭狼嚎。

“你这个疯子!”

又惊又怒的吴福生偏偏奈何不了对方。

“你这儿除了情报,军火还卖不?”

李白想起了RPG,自己想要,但是赵汉丞等人没给,只好要了一口平底锅,在万佛塔下与CIA武装人员交火的时候,看到突如其来的RPG火箭弹解围,便猜到吴福生不止是经营情报,连军械枪火显然也不弱,应该有这样的门路。

吴福生怔了怔,疑惑地问道:“你想要?”李白的这句话让他有些惊疑不定。

作为专业的情报贩子,吴福生的分析和推理能力并不比科班出身的情报专家逊色多少,他一直怀疑这伙印尼人极有可能跟华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华夏那里搞军火似乎更容易吧?

不仅物美价廉,威力还大,每年往世界各地倾销的军火还少吗?

谁能想到,李白这么问完是出于私心,压根儿就没经过组织批准。

“你有我就要,没有就给介绍个渠道,二手货和山寨货都不要,要原厂原装,尽量不要贴牌。”

李白准备顺道儿带点纪念品回去,国内没渠道。

反正随身的储物纳戒、清瑶妖女的储物龙鳞甚至是小红鲤的璃珠空间都能够装进去,过海关也查不到。

至于违不违法?划重点,没证据说个屁啊!

“有钱吗?”

吴福生上下打量了一眼,又回过头看向车厢里面,冲着跟自己达成一笔交易的“印尼建筑商人”何纳说道:“杰瑞,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何纳却是一脸懵逼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完毫无所知。

这次的任务里面,他的职责是卖脸,让印尼建筑商人这个掩人耳目的假身份发挥作用。

反倒是赵汉丞,一脸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福生恼火地说道:“你们到底谁是领头的。”

表面上是这个印尼建筑商人跟自己接头,可是在交易过程中与自己说话最多的却是那个秘书,突然遭到武装人员袭击后,对方的保镖竟然丢下老板,掩护着一个不起眼的家伙跑了,跑了……

现在又有一个像医生的家伙在跟自己谈新的买卖,他几乎快要晕了,这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组团来刷自己这个副本的么?

自己就是个卖情报的,顺便兼点儿其他小买卖,不是副本!不是副本!不是副本!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就一句话!有钱赚,你到底是赚还是不赚?”

李白没兴趣跟对方磨嘴皮子,直接丢出痛快话来。

“赚!为什么不赚!”

吴福生毫不犹豫地回应,不赚钱的是傻子!

“行!我说你记,RPG-7发射具十支,火箭弹500枚,AUG要20支,SG553要20支,M16A4要10支……巴雷特M8搞两支,原厂的SVD要10支,NT-20搞一支,美国超市里卖的便宜,就是不好带出来,华夏产的QLU-11狙击炮也不错,弄两支……温压手雷有没有?这东西最有爱了,毛子款的弄个1000枚,华夏产的单兵云爆火箭来300枚,钱不是问题。”

李白噼哩啪啦报出来一个单子,吴福生脸都绿了,你这是要搞展览会呢?

这么多武器都捡好的要?

“不好弄!比搞一万支AK或一万支95还难弄!”

吴福生直接翻了大白眼,这个医生完是在刁难人。

数量还不多,钱是小事,但是想要弄齐,绝对要费老功夫了,要是一万支95或AK,就直接向厂家下单了,哪儿有那么多麻烦事。

温压手雷和云爆火箭这样的大杀器,吴福生也想要,特么今天晚上要是三五枚温压手雷或者一发云爆火箭,那些袭击者绝逼撑不过一个回合就得集体跪。

“我说了,钱不是问题!”

李白扔出一颗东西,落到吴福生的手中。

借着手机的灯光,吴福生的眼睛骤然瞪大,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红色晶体在他手心散发出妖艳的血红色光芒,整体晶莹通透,就像一块红玻璃。

对方一言不合,丢过来一颗红玻璃。

“当定金可以吗?”

李白依然开着车,连视线都没有转过来。

“如果是真的,应该够了!”

拿玻璃开玩笑的可能性并不高,吴福生紧紧捏住这颗红色晶体,如果真是红宝石的话,这么大颗,这样通透的品质,起码值小二十万美元,当定金完没问题。

“赶紧凑齐,余款用现金或者实物都可以。”

李白轻描淡写地就把一笔买卖敲了下来,华夏人出国浪,可不就是为了各种买买买吗?

“你就不怕我吞了你的东西,然后不认帐?”

对方漫不在乎的态度让吴福生有些不服气,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

电影电视里的主角吗?

“嘿,我借你一万个胆子,你也不敢!”

李白转过头,冲着吴福生呲牙笑了笑。

就在一瞬间,吴福生仿佛被一头来自于史前洪荒的恐怖凶兽盯住,顿时汗如雨下,浑身瘫软,完生不如任何抵抗的心思,对方如同天敌一般,掌握着自己的生杀予夺。

作为催眠术大师,吓个人玩儿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我……”

吴福生我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囫囵,又恼又怒,最后迟疑了一下,递过来半张金属卡片,生意就是生意,再生气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它正是赵汉丞用来接头的那张带有不规则锯齿的金属卡片,在验明正身后就物归原主了。

“这张卡片只冷你用,凭这个付款和取货。”

军火交易从来都不是小买卖,光凭这笔乱七八糟的单子,足以当作长期客户来对待。

吴福生干脆把No.143这半张验证卡送了出去。

李白刚要去接,赵汉丞却一把夺了过去,笑着说道:“李医生,我先替你保管。”

这一招棋走得可真妙,妙不可言!

原本以为是一锤子买卖,没想到居然还能跟吴福生搭上线,这条渠道算是彻底建立起来。

想要得到一个老情报贩子或军火贩子的信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生人与熟人的交易价位完是两码事。

之前的交易是零售价,但是如果可以长期持有这张卡片,那么以后便是相当实惠的批发价,对于安局来说,其价值完不是一批军火交易能够相比的。

事实上,赵汉丞秘书纯属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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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她之生于生,她之死于我~!

明明明白一切,为何会被蒙蔽一切?1

不,不是蒙蔽,而是真实~!

真实的延续,真实的离开,真实的失效,还有,真实的,为爱献身,为爱赴死~!!

不,不对,为何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似乎,有着什么声音,好奇特,但是,嗯?那声音,那旋律,为何后一瞬就忘记了前一瞬?明明,记忆中是有着那种声音的印象,但是

那是琴声

那是箫声

那,似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似乎,是谁在身边走动?身边,为何会有人在走动呢?明明

滴答滴答

那是水滴滴落迸溅的声音,距离似乎很近,似乎,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还有,一股越来越淡,不,或者说,像是越来越远去的腥甜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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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突然轻叹,似乎那唇齿就在耳边,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温凉气息喷薄到耳中,酥麻,馥郁,还有

“呵唿唿”那盘坐在青翠青木地板上,仙风道骨的熟悉仙人勐然睁开了眼睛,黑眸闪动恍如隔世的光泽,大口大口的吸气,近乎贪婪,近乎本能渴求的大口吸着气,眼眸也本能的微微磕上,只余那好似无底洞一般疯狂而贪婪吸气的声音;

“唉”那叹息再次响起,而后一声熟悉入骨,好似自己已经听了千百年,已经融入自己神魂的无序琴音响起最后一声,随后在下一瞬,呜咽如泣,让心颤动的箫声紧紧相随,落下最后的尾音,让闻者明白这是曲终,然后,霍然间所有人都苏醒了过来~!

“生死梦一场,经爱恶欲;恭喜你们,帮助米灵烟还魂成功。”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所有人均熟悉无比,却又有种陌生感的微凉浅淡,响彻在他们耳中,却感觉到神魂似乎都听到了一般;

“瑟色,不,琴仙乐师。”那盘坐在地板上的三人终于彻底清醒过来,那本应与米灵馨去处理虚元仙山烂摊子的凤幽萝正神色恍惚,且满是复杂的看着那端坐在她们对面,云淡风轻,暗蓝眸底却深邃的看不清真正情绪的琴瑟色;

琴瑟色就这般看着他们,而她面前的琴几上,正横放着一根紫竹萧;一把古朴,且其上具是断纹,不是仙乐师并不懂那断纹是哪种,是何意义,但是那断纹构成的奇特花纹,还有断纹中散发出来的醇厚古朴气息,即使不是仙乐师也被那股气息吸引,不由目光留恋的七弦琴;

“尊上不必如此,之前一切只是一场梦,并非真实;”凤幽萝那看着琴瑟色变化的眼神,还有对她改变的称唿,让琴瑟色只突然露出浅笑,那眸底的深邃突然一扫而空,只露出了最为纯净,也是凤幽萝最熟悉的瑟色的神情开口说道,让她也不由恍惚起来;

之前的一切,两个月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并非真实??

“果然,厉害~!琴仙子,不,应该是琴仙乐师,灵馨先前无状,还望海涵。”而在凤幽萝神色恍惚,似乎陷入分不清真实梦境的时候,在她身旁的米灵馨却是忍不住看了看凤幽萝,而后同样神色复杂的看向琴瑟色,随即站起身来,非常认真,且诚恳的朝她行了一礼说道;

“灵馨仙子天性纯真,本性使然,又有何妨?无需如此。”而米灵馨这般,琴瑟色眸中却是露出一抹奇异光芒,在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看着米灵馨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奇异,口中却是同样认真的说道,透出真心不介意的态度,让米灵馨的惭愧愈甚;

而在米灵馨和凤幽萝一样安静下来后,琴瑟色却是挥袖把自己的七弦琴与紫竹萧等部收了起来,神色也迅速收敛,而后看向她们身旁,那依旧盘坐在原地,即使是清醒过来,却根本没有看琴瑟色,甚至还是一副陷入虚幻失神状态的风求衣;

“风仙人真正经了一次死亡,经了一次为爱赴死,怎么当真正清醒后,却要重新把自己陷入到那不真实中呢?”琴瑟色走到了风求衣身旁,神色莫名的低头看着他,声音浅淡,虽是问句,但是却根本没有询问的意思,好似只是在平直的叙说,感觉非常怪异;

不过,那在凤幽萝和米灵馨也忍不住觉得怪异的话语,对失神状态的风求衣却是生出了作用~!

“不真实,那么,我所经的一切,琴仙子为何却说,是真正的一次?”风求衣黑眸微颤,本能的垂眸,根本不去看那就站在他面前的琴瑟色,只低声说着,似是自语呢喃,但那话让琴瑟色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些什么,而在一旁的凤幽萝和米灵烟却是同样怔楞,似乎也想起刚才,不,应该说之前那两个月明明就和真实没什么区别的感觉,只不约而同的看向琴瑟色;

“唔,这是个问题,不过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而察觉到凤幽萝和米灵馨也关注着这个问题,琴瑟色只突然耸了耸肩,然后摊手说道;

“若你们是仙乐师,能看懂那唔,能看懂曲谱,那就明白了,不过可惜你们不是,所以,简

单的来说,就是我奏一曲,你们被仙乐引领着,似真似幻的度过了两个月,两个月是真实的时间,并非幻觉,而你们经的那些其实也不是幻觉,而是,未来的另一种可能”

“什么?!”琴瑟色的解释让凤幽萝和米灵馨霍然瞪大了眼睛,就是情绪非常不对的风求衣也是情绪波动剧烈,早已看向琴瑟色,但是眼底却依旧有着一层隔阂与陌生,但是这并不能掩饰他与她们一般的惊愕;

“所以我说,解释了你们也不明白;不过,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应该先查看米灵烟的情况吗?何必来纠结这些细节呢”

琴瑟色再次耸肩,而她那补充的话一出口,三人就不约而同的一愣,而后齐刷刷的转头,看向那在他们一旁,依旧趴在地毯上的硕大的黄凤凰;

唿唿

那熟悉无比的黄凤凰依旧是熟睡的姿态,口鼻中吞吐着金色气息,羽毛也是同样如褪色的黯淡;但是,当三人感受到她的气息后。顿时刷刷惊喜起了眼眸~!

虽然带着非常浓郁的,神魂和肉身有着间隙的生冷不融洽感,但是鲜活的生命气息,总体其实是完整的气息,却是证明着米灵烟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是其实她的神魂已经真正归来~!真正的脱离了危险~!这如何能不让他们惊喜呢?!

“姐姐”米灵馨在再三确认后,终于肯定这是真的,而非幻觉虚假,从米灵烟出事后就一直硬撑的坚强终于轰然崩塌,哇的一声竟是如同孩子一般喜极而泣的哭出来声来~!

让琴瑟色不由一怔,而后只不经意的就露出了一抹会心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往后退了一些,就这般安静的看着;

看着米灵馨露出软弱的失控大哭,看着凤幽萝闪烁着喜悦,同样泛着微微水光的紫眸,还有风求衣,那似哭似笑,带苦带甜,更多的是确定真实的满足目光;琴瑟色心底也生出了一种满足;

一种让她觉得新奇,似是第一次体验到的奇特满足感~!

让她在最初的惊奇惬意后,只霍然惊讶满怀的明悟~!

这种满足感,不正是桑春,不正是乐仙府中一直都有说的,那成为一名真正的仙乐师,可以正式用‘仙乐师’在仙界留名的第一步开端吗?!

原来,她一直没有过这种感觉,并不是她以为自己理解错的‘开端’,而是,在此次之前的她,其实一直还属于仙乐师中的‘新人’,未曾经过正式,未曾用属于自己的仙乐,让其他人发自真心的认定自己的‘仙乐师’,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仙乐师~!

琴瑟色暗蓝眸子闪动动人光泽,那原本柔软无害的模样,竟是透出一种如开锋利刃的逼人光泽~!让即使是注意力均在米灵烟身上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一丝灼热,不约而同的微滞了一下;而后才又继续沉浸。

而琴瑟色却是已有所感的收敛了所有锋芒,但面上依旧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看上去愈发的迷人;

“对了,灵烟她什么时候能醒??”而在琴瑟色这边情绪稍稍恢复平静的时候,凤幽萝的声音只突然传了过来,让琴瑟色下意识的敛起所有神色,抬头看了过去;

“等她神魂真正落定平稳,自然苏醒;不过若是可以,我想还是让她尽快恢复,尽快醒过来为好。”琴瑟色看着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凤幽萝认真说道,而她的话也让其他两人忍不住转头看向她;

“尽快?神魂落定不是应该求稳么?!琴仙乐师为何”而琴瑟色的话让三人都是诧异,凤幽萝还好,风求衣和米灵馨却并不理解的异口同声的追问起来,几乎在话说出大半后才反应过来身旁人同样说着一样的话,只不约而同的停下,随即发现他们竟是又同步了~!

米灵馨是忍不住噗嗤了一声,还挂着泪珠的脸庞透出一种与她那太过平凡的容貌非常不符的醉人风情;而风求衣只呆愣一下,然后略带好笑的摇了摇头,依旧看着琴瑟色。

“唔,神魂落定当然是求稳为好,不过,你们别忘了,两个月了已经,虚元仙山现在的情况可是好不到哪儿去,若是米灵烟还是没有露面,恐怕就是想让她安心的慢慢来,也没那条件了。”

琴瑟色无奈说道,三人都是一呆,凤幽萝是恍然,不由想起了之前那似是幻境中发生的情况,不由皱眉;

而米灵馨和风求衣却是又不约而同的难看了脸色,这次两人的巧合,两人却是再没有心情去管那‘默契’,只忍不住的又看了看米灵烟,然后看向窗外,尽管什么都看不见;

“具体情况如何了?难道之前那些并非”米灵馨神色有些慌,琴瑟色的话让她也回想起了之前经的一切,那虚元仙山的动乱,她的无力改变,让她印象无比深刻~!

“我说过,那些只存在于你们与我的记忆中,无关其他~!”见凤幽萝和米灵馨都被之前的情况影响到,琴瑟色神色也有些严肃起来;

风求衣虽然没有她们这般深刻,但是她明白,那是因为之前的风求衣最后已经丢开

一切的赴死,所以对于那些动乱虽然都是知晓,但是其实真实感并没有她们那般强,不过,即使对于他那些方面的真实感没那么强,但是那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那些记忆也是真的~!

“此事暂且不提,现在最重要的是,米灵烟现在的情况脆弱,连受到打扰都不行,更别提被虚元仙山的情况波及~!若是你们不想这我只能奏唯一一次的仙乐的成果最终失败,那么,就赶快去处理虚元仙山的事情吧~!”

对于三人又惊异起了之前的那些情况,琴瑟色只直接强硬的转了话题,而后严峻无比的说道;

“什么~~!这般严重~!”而琴瑟色的话让三人都是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现在米灵烟已经差不多好了,只需要恢复苏醒后就没问题了,但是不想琴瑟色说明了一下后,米灵烟的情况竟然是这般脆弱~!让他们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已经有很多人在小楼外等着了,若是再过几日你们还没有成功,估计我也挡不住那些人了;尊上且留一下,灵馨仙子与风仙人快些出去处理吧~!”

琴瑟色补充了一句,让三人脸都黑了,心里更是不由的生出一股庆幸;

还好成功了

“那就劳烦凤上仙和琴仙乐师照顾一下姐姐了。”米灵馨诚恳说道,风求衣也同样出声请求;待凤幽萝和琴瑟色均严肃应下后,两人也不再耽误,迅速的就往楼下去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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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人家跟你说话呢,不理人家。”

“小拳拳锤你胸口…”

只见黑熊精说着话,粗壮的麒麟臂,沙包大的拳头,直接就“轻轻”锤在了白骨精的胸口。

“噗!”

白骨精直接就被黑熊精锤的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脸色更加懵逼了。

什么鬼?

白骨精目瞪口呆的看着众人,心里是真纳闷啊!

这个该死的死扑街,究竟是哪里冒出来啊?

就在白骨精准备发狂,弄死黑熊精的时候…

突然!

异变又起了。

只见孙小空又是变成了一个大汉,拉着一个老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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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空一来,就指着白骨精说道:“黄叔,我早就跟你说了。”

“宋老头这个王八蛋,他…他强迫熊婶跟他发生关系,你看!”

黄风怪也是一脸怒道:“好你个宋老头,居然敢勾引我老婆,亏我还拿你当兄弟。”

“阿空啊,给我把这个宋老头抓起来,我要让他侵猪笼,给他扔进前面那河里淹死他。”

白骨精:……

白骨精此时算是真怒了。

你们大爷的,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吗?

第一次…第二次…

第三次变个男的都要侵猪笼,你们实在太特么畜牲了吧?

关键是,看看你们这是个什么玩意,这么壮、黑、粗的一个女人,自己就算真是个男人,也硬不起啊!

想着,白骨精彻底暴怒了。

嘭!

只见白骨精突然含恨一击,直接就把黑熊精给打飞了出去。

被白骨精打的黑熊精,摔到了不远处,“噗”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然后就腿一蹬…

死了。

嗯?

白骨精这下就懵了,这人居然被自己一掌打死了?

这是个凡人?

难不成,这事还真是碰巧吗?

不是有人在捉弄自己?

“宋老头,你居然还杀人,你…”

“我打死你!”

只见孙小空装作脸色一怒,直接就朝着白骨精一拳打了过去。

白骨精皱了皱眉,随后一掌就击中了孙小空的天灵盖!

嘭!

“噗~”

只见孙小空一口黑血喷在了白骨精脸上,倒地死的不能在死了。

读者大大:主角死了?什么操作?

黄风怪一看孙小空被白骨精打死,瞬间是恼怒道:“宋老头!”

“我跟你拼了…啊!”

叫喊着,黄风怪也是一脸同归于尽的样子,朝着白骨精就扑了上去。

嘭!

只见白骨精又是一掌劈在了黄风怪胸口。

黄风怪也是被白骨精一掌打飞,吐血倒地而死。

这一下,白骨精更是无语了,还真是三个凡人啊,一掌一个。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唐三藏看着三人被打死,嘴里开始念起经来。

只见白骨精摇身一变,瞬间变成了一个女子模样,便是白骨精本来的样子了。

“唐三藏!”

见此一幕,唐三藏瞬间吓得后腿几步,惊喊道:“妖怪…妖怪…”

“师父别怕,有俺老猪在!”

“还有俺老沙!”

“我们保护你。”

只见猪八戒与沙和尚直接拿出兵器就挡在了唐三藏身前。

白骨精也不废话,抽出一把长剑,直接就朝着猪八戒和沙和尚二人攻去。

然而…

只是交手没出几个回合,猪八戒和沙和尚二人就被白骨精打的吐血倒地不起了。

“废物!”

“一群废物。”

“早知道如此,还枉费我做了这么多戏。”

白骨精皱着眉头谩骂道,心里也是郁闷了。

早知道这唐三藏徒弟这么废,自己还用一而再的演戏吗?

这不…

此时此刻。

孙小空、黑熊精、黄风怪三人被打死。

猪八戒和沙和尚二人被打的重伤躺在地上起不来。

只剩下一个唐三藏。

(本完,从此白骨精和唐三藏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

只见唐三藏也是一脸害怕的看着白骨精道:“你…你别过来啊?”

“你在过来,贫僧就…就打你了哦?”

白骨精听着唐三藏的话,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唐三藏,你这几个徒弟都已经不行了,你一个凡人还妄想抵抗?”

“还不快过来随我回白骨洞逍遥快活?”

说完话,白骨精直接就朝着唐三藏飞去,准备伸手抓起唐三藏回去。

突然!

只见唐三藏脸色忽然一变,一拳猛的打出。

嘭!

白骨精整个人如风筝一般,被打飞了几十米远。

“噗!”

白骨精被唐三藏打飞摔到在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然后就是目瞪口呆!

心里直接就…彻底的懵逼了。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啊?

草!

尼玛!

这是唐三藏?

唐三藏一拳把自己打伤了啊?

天哪!!!

滴!

“反套路成功,获得:金丹x200,蟠桃x200,人参果x200。”

听到系统的奖励提示,孙小空瞬间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笑了起来。

太特么刺激!

太特么好玩了。

白骨精看到刚才被自己打死的壮汉死而复生,心里又是一阵懵逼。

看着孙小空起来,猪八戒、沙和尚、黑熊精、黄风怪都从地上起来,然后嘿嘿的笑了起来。

白骨精:???

白骨精表示,这尼玛?

这群人在耍自己玩呢?

我了个擦哦?

你们一群大男人,居然如此戏耍一个女人,你们也太不是人了。

就在白骨精准备问什么的时候,只见唐三藏突然僧袍一扯,露出健壮的身材。

跳到白骨精身前,怒声喊道:“大胆妖孽!”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还不快现出原形?”

白骨精:哇操…好an!

呸!

白骨精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些人一直在耍自己。

孙小空几人则是站着唐三藏身边,静静的充当吃瓜群众。

“你是唐三藏?”

“你不是唐三藏,唐三藏怎么会这么厉害?”

“不对,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白骨精也是真的服了,这特么到底哪里冒出来这么一群货?

唐三藏与孙小空一群人,围着白骨精,淡淡的回道:

“贫僧大唐圣僧唐三藏!”

“齐天大圣孙小空。”

“天蓬元帅猪八戒。”

“卷帘大将沙悟净。”

“大圣座下黑熊精。”

“大圣座下黄风怪。”

“还有我,我是西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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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门的阵法外面,此刻聚集着约莫三道黑色的人影,穿得十分古怪,浑身都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周围的昆虫、动物都纷纷朝着四处逃散而开,似乎很害怕这几个人一般。

“嘿嘿,等老祖出关,他们这个护山阵法也就没什么用了,到时候整个星门还不是我们的地盘。”

其中一人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说完,几个人便是化作几道黑影,消失在浓密的森林当中。

星门之中,议事厅。

王程鹏和几名弟子飞快的跑入大厅当中,此时大厅里面只有邱星剑一个长老坐在里面。

“慌慌张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邱星剑皱了皱眉头,看着弟子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不由的露出几分狐疑之色。

“禀告师傅,刚才有师弟发现了傀尸门人出现在我们星门外面,而且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阴谋诡计一般。”王程鹏低着头,拱手道。

邱星剑闻言,脸上也是露出了微微担忧的神色,“难道是老祖要出关了,赶紧让两位长老过来,我要和他们好好商议一番。”

“是。”王程鹏说完话,立即转身,准备去叫程英和董香筠两位长老过来商议。

这几天的时间,卓不凡一直待在塔内,如今已经走到了第十七层,星门中的弟子也从最开始的震惊,慢慢的变成了习惯,倒是没多少人再去关注卓不凡星空塔内的情况。

清纯美女天香国色如花仙子户外写真图

侍剑与鹿星也整天练功,在门派之中转悠,此时见到许多弟子和长老纷纷赶往议事厅,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些许的疑惑之色。

“小杏,是门派里出什么事情了吗?”鹿星叫住正准备去议事厅的小杏,狐疑的问道。

“师姐。”小杏走过来,开口说道:“我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不过听说好像是傀尸门的事情,看大家的样子,似乎是傀尸门的老祖要出关了。”

鹿星皱着眉头,俏脸之上露出狐疑之色,“这傀尸门是什么门派?”

“是一个邪恶的门派,听说他们喜欢盗墓,挖掘一些古代将相,甚至是帝王的尸体,炼制成他们的傀儡,而且这一两年一只是在两陕活动,而且有几次洗劫打伤过我们门派的外门弟子。”小杏开口说道。

“我不跟们聊了,我得赶紧过去,不然师傅该责骂我了。”

小杏说完,大步朝着议事厅跑去。

“我们要不然也去看看?”鹿星看着侍剑问道。

侍剑忽然撇了撇嘴巴,“我才不去呢,那些人刚开始那么嘲讽我家公子,现在遇到事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鹿星听到她的话也有些无奈,她虽然是星门的弟子,但似乎现在三位长老和没正是承认他们的身份,也没召见她去参加会议,倒是不方便面直接进去,两人只得返回竹屋里休息。

议事厅。

“我把大家召集过来,想必们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傀尸门的人似乎又想对我们有所行动了。”程英长老身为实力最高,威望最高的长老,坐在木椅最中间,两侧则是董长老和邱长老。

“傀尸门觊觎我们星门的宝物,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上次他们派人偷袭我们外门的弟子,抢走了许多药材,我们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有一名女弟子忿忿不平道。

“但是傀尸门功法邪恶,而且实力也不弱,若真是打起来,我们星门恐怕占不到便宜。”又有一名男弟子说道。

三位长老也是蹙着眉头,这一两年傀尸门的确跟星门发生了许多矛盾,但一直没大的战斗,不过这一次三位长老都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傀尸门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这次不比从前,傀尸门已经很久没接近我们星门,这次来想必是要有大动作,或许是他们的老祖闭关要出来了。”邱星剑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

一句话出来,众多弟子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傀尸门的老祖法力高强,是筑基后期的强者,两年前他们曾经想入侵星门,三位长老联手才和对方打了一个平手,而且那时候三位长老也受了重伤,如果不是有护山阵法保护,或许当时就被傀尸门的人攻

破了山门。

“不过我听说傀尸门的老祖似乎在一年前挖掘出了一位帝王的尸体,准备炼制成尸魁,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次或许是我们星宫的大劫。”董长老皱着眉头沉声道。

三位长老同时叹了一口气。

其余弟子也似乎在这个时候,终于感受到了一些压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山门的护法大阵在三天之后,进行星位转移,那个时候,我们星门的护山阵法便是最薄弱的时候,恐怕傀尸门的早就算到了这一点,准备那个时候对我们动手。”程英捏了捏拳头,目光约

莫有些凝重起来。

“现在大家要提高警惕,加强巡逻,做好准备,应对傀尸门。虽然现在星门暂时没有掌门人,但是我们一定要守卫星门的安全。”

“是。”

众多弟子纷纷抱拳。

“董长老,邱长老,我们今天开始也抓紧时间,修补一下护山大阵,加持一下阵法之力,抵御傀尸门的进攻。”程长老看着两位长老,开口说道。

“嗯,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两位长老点了点头,旋即弟子离开,三位长老也开始准备加持护山阵法,整个星门顿时忙碌了起来。而至于还在星空塔内的卓不凡,对这一切是并不知道的,如今他已经到了第十八层,那无形的压力,不仅在压制他的身体,带来痛苦的折磨,而且那无形的压力还包括对精神的压制,如今他连精神力都施

展不开,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形。踏入第十八层的时候,那比第十七层约莫高了两倍的压力,几乎将他凝固在当场,每一块骨头大发出咯咯的响声,身上的肌肉、皮肤纷纷出现裂纹,一缕缕的鲜血流淌出来,几乎整个人都要被压得趴在地

上。可即便如此,卓不凡的还是攥紧了拳头,几乎要咬碎牙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前方迈出了一小步,这座星空塔内的压力,是对他体魄最好的锻炼,如果现在放弃的话,不仅仅是放弃了一个淬炼身体的

几乎,而且几乎会让他的道心出现一道裂痕。

退缩,不存在的。一定要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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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饿最近很忙!

作为大汉的皇帝,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暂时不能完全的放手。

几乎每一件大事,最后都需要他去亲自掌舵。

或许只有等到自己的先知属性没了,或者觉得手下的人培养成功了,他才会开始慢慢的放手。

田儋的工作能力很不错,而更可贵的是,田儋很有自知之明。

很懂得如何才能让皇帝更放心。

“陛下,关外烽燧的建设臣就不参加了,毕竟现在臣是商部尚书,再去参加这些工程的话,有损朝廷威严!”会议开始,田儋便直接声明道。

农具的生意刚做起来,他就毫无保留的将其转给了朝廷。

这件生意放在朝廷这个级别上面,并不能说是大赚特赚,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而今日是田儋汇报商部工作计划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刚一开始,田儋就要把自己手下最赚钱的项目扔出去。

而且理由还是这么的奇特,让人无法拒绝。

“朕给你的事情,谁敢多嘴?”王不饿看了眼田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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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对臣的信任,臣自感激不尽,然臣即为商部尚书,若去参与一些国家工程,就算陛下和大臣们知道情况,可民间有些人他不知道啊,这事在他们看来,岂不是与民争利?”田儋接着解释着。

“屁的与民争利,你田儋实力最雄厚,交给你朝廷能省多少工夫?”王不饿没好气的骂道。

虽然田儋很有眼色,但在这件事情上却不得不承认。

田儋的规模搞的很大,而且田儋家底很厚。

单凭这两个原因,就足够了。

规模大意味着能够承接的数量大,家底厚意味着能撑得起先期的垫付,对朝廷的财政压力有所缓解。

再说了,他田儋是不给手下的工人吃?还是不让他们喝?或者干脆连工资也不给他们发?

田儋给的工资不算高,但也是不上不下那个级别的。

百姓跟着谁干不是干?

哪来的与民争利?

那些所谓的民又是谁?

这一套是明朝时期儒家那帮人最擅长玩的事情,动不动就给皇帝扣一个与民争利的大帽子,搞的皇帝左右为难,最终只能便宜了那帮人自己。

“陛下,臣不能开这个先例呀……”田儋满脸为难道。

俺虽然是在为自己考虑,但同时也是在为朝廷考虑啊。

一旦这个先例开了,后面还怎么管?

当官员全部都有模有样的学着开始了经商,那么还有其他人什么事?

所以,这个口子自己绝对不能先开了。

好歹也是当过齐王的人,掌管过一国政事,田儋又怎么会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楚呢?

“陛下,臣倒是有个想法……”田儋想了想,这事也算是因为自己起来的,就这么扔着不管的确不是个办法。

“哦?”王不饿看着田儋。

“臣手下有一批经验不错的工匠,臣倒是觉得可以将这批工匠单独拉出来交给工部去管辖,塞外一些重要的烽燧可以由工部来直接负责督造,而按照朝廷的计划,一个普通的烽燧,大概需要三百人半年就可以完成了。”田儋说着。

烽燧的形状和大小,工部早就做出了设计,甚至还在洛阳外挨个修建了一个作为试验。

而早就确定了依旧采用外包的方式来修建,作为最有可能,也是最有机会拿下这个超级订单的人。

田儋当然也收到了邀请前去观摩,为此田儋先期也做了不少的准备,所以对这些最小规模的烽燧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

“没钱……”王陵突然站出来说道。

我说你田儋咋这么好心的要把自己人给工部呢,合着是为了惦记工部那点钱啊?

“陛下,其实按道理来说呢,这事应该是朝廷来做的,毕竟属于国防工程……”陈平慢悠悠的开口道。

“陈相,工部真的没钱啊,你们只看到工部拿到了售卖农具的钱,但是没看到工部花钱的地方呐……”王陵简直快要哭了出来。

你说这一个个的,到底都咋回事嘛?

咱好好的聊天,好好的商量事不成吗?

咋一个个的都要把主意打到工部身上呢?

我工部到底是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

要不要脸了啊还?

啊???

“陛下,项目成本需要实地核算,这事非的工部去做不成,洛阳外虽然也试着修建了几座,但这是洛阳,跟塞外不一样。若是工部不做,朝廷怕是连修建一座烽燧到底需要多少钱都不知道,那还谈和将其承包给其他人去修建呢?”田儋又一次开口了。

顺便还瞥了眼王陵。

没远见的家伙。

“嗯!这事就这么定了!”王不饿直接点头同意道。

田儋说的有道理,若是工部不去做,就好比厂家不知道自己的成本是多少,请问,你的产品卖多少钱才不亏本?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问题,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再者田儋所说的,并非是真的要去挖空工部。

而是一些大型烽燧需要工部亲自去承建。

而什么是大型烽燧呢?

说白了,就是用来屯兵,屯粮,作为烽燧以及部队行军中途补给站,同时也是作为周边烽燧的支援基地,指挥中心。

说是大型烽燧,其实就是常驻草原的一座大型军营,设计可容纳兵员两千人。

这是什么概念?

单单只是这座烽燧的驻军,都有能力发动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了。

而烽燧设计的布局方式是,十里一小堡,五十里一中堡,方圆百里一大堡。

同样的,这项工程的建造周期也很长,并非是说一两年三五年就要建成的,同样也是有相应规划的。

王不饿提出的要求是,五年内完成一期的建设。

一期的任务就是在比较容易遭到游牧民族南下的地方修建烽燧,依托长城为基础,沿着两个点往北修建百里的深度,然后在各自向东向西修建,最终在中间碰头。

也就是用烽燧在草原上划出一个长方形来作为缓冲地带,同时用于边境的放牧养马。

“这事工部今年准备起来,明年开春开始去做,入冬以后准备招标!”王不饿想了想,这会儿距离秋收已经不远了,现在去做显然是晚了。

而大量有经验的百姓都在洛阳参与扩建呢,今年正好是第二年,也是最忙碌的一年。

所以工部提前准备好,挑好人,明年开了春就可以直接去草原上试验成本了,冬天回来招标,正好洛阳的扩建也基本上结束了。

就算还有一些尾活,但是明年年底也同样能释放出一大批劳动力去北边参与修建烽。

王不饿开口决定了,王陵就算心有怨气也不敢在说话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然后想着看有没有办法再去搞一笔钱,这可都是经费啊。

田儋开始了正式的汇报,对于这些大臣们都知道,因为田儋早就跟他们商议过无数次了。

说是田儋搞出来的,不如说是以田儋为主,其他大臣为辅,大家共同搞出来的。

王不饿对这些也多少有些了解,但也仅仅局限于一些大的方向,细节方面并没有了解的太多。

听着田儋专业的描述,王不饿不断的点着头。

虽然对于这些他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但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比如说田儋现在的策略,就是先因地制宜,集中几个实用的,用途广泛的商品,先集中力量发展几个区域,调动起活跃度,等经济形势有所改善之后,再去求变。

在其他方面来说,大汉现在是铮铮向荣的。

但是在工商业方面来说,大汉现在几乎就是一潭死水。

首先你得有,然后才能求变。

对于田儋制定的计划,王不饿并没有反对,只是告诫田儋,要时刻关注各地的情况,研究政策的妥当与否,哪些需要调整等等。

反正就是强调一件事情,不能政策出来了就一成不变,要在合理合情的前提下灵活运用。

然而就在大家憧憬未来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一些动静。

看着禁卫朝着自己来了眼神示意,张不衣心中猛一咯噔,然后看了眼王不饿。

得到允许之后这才走出议事殿。

不大会儿的功夫,张不衣面带愤怒的走了回来。

“发生了何事?”见状,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以张不衣那淡定的态度,怎么可能会将怒容带在脸上呢?

“陛下,匈奴使者在闹事……”

“闹事?”王不饿微微皱着眉头。

“对,好像是觉得他们来了洛阳陛下没有召见他们,所以心生怨念,客栈主事按规矩办事,他们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不尊敬,所以先是打了客栈主事,又砸了整间客栈,在附近巡逻的禁军听到动静后过去制止,没想到他们连禁军也一块打了……”

“嗯?”王不饿猛的抬头看着张不衣。

这个眼神吓的张不衣浑身猛一哆嗦,连忙说道:“他们人多,足有二百多人呢,禁军只有十个人,所以我们吃了点亏,不过他们也没好到哪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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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的照耀下,巴博萨船长也呈现亡灵状,骨架上撑起一个骷髅头,露出一张仿佛僵尸般的死人脸,带着船长帽,看见了从天空之中坠落的墨非等人,也看见了在墨非指尖旋转的阿兹特克金币,巴博萨目光之中的贪婪渴望之色一闪而逝,道:“这位巫师先生,阿兹特克金币的确是我们寻找了许久了宝物,还请你将它交还给我们,为此,我们掠夺了十年的财宝,都任由您挑选。”

亲眼看见墨非几人飞行的能力,巴博萨又不是蠢货,自然懂得墨非不是好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用和平的方式得到阿兹特克金币。

“阿兹特克金币本身值不了多少钱,而我们十年来掠夺的财宝,是一个海量的数字。”

巴博萨自信满满的说道,他对促成这次的交易很有信心。

毕竟阿兹特克金币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解开他们这一船海盗的关键之物而已。

“财宝对我来说,早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墨非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有一个交易,如果你们能够达成我的条件,那么我可以给你这枚阿兹特克金币。”

“什么交易?”巴博萨问道。

“我寻找一条船在大海上航行,帮助我找到传说之中的海皇三叉戟以及不老泉。你们黑珍珠号号称大海上最快的船,我看上了,所以想请你们带着我走一趟。”墨非笑道。

“巫师阁下,我们可没有心情陪你玩小孩子过家家?”巴博萨的脸色沉了下来。

虽然巫师的力量值得畏惧,但是那并不是不能战胜的,毕竟在教廷下,有不知道多少女巫被绑起来烧死,所以,只要时机合适,很多时候,巫师也是能够被杀死的。

在没有亲眼见到过墨非是怎么崩解那些不死骷髅的场面,巴博萨对自己的亡灵大军还是挺有信心的。

你巫师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但是我们拥有不死之身,也不是白给的。

有种害羞的感觉

“很可惜,我只是在通知你而已,这个交易,你并没有拒绝的权力。”墨非轻轻一笑。

“狂妄!”巴博萨一声怒喝,道:“海盗们,杀了他们!”

巴博萨统领了这群亡灵十多年,威望非凡,海盗们下意识就选择听从了巴博萨的命令,于是,还留守在黑珍珠号上面的海盗,就鬼哭狼嚎着,拎着刀朝着墨非等人砍来。

“杀呀!!”

一颗流星锤就朝着墨非的脸上飞了过来。

看那重量,要是砸在人脑袋上,砸出一个大坑是最起码的。

墨非脸上挂着丝丝危险的笑容,对着飞过来的流星锤,刹那,流星锤在飞行的过程之中,直接化作了一颗颗闪烁着光芒的粒子,一粒粒的在月光下飘散了。

接下来,那些跑在最前面的海贼们,也跟随了流星锤的命运,变成了一粒粒的轻砂,飞扬到了茫茫大海之上。

“哐当!”

当即,黑珍珠号上面响起了络绎不绝的武器掉落的声音。

一个个只剩下骨头架子的骷髅,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瑟瑟发抖。

可怜无助弱小还骚.jpg。

“起来,你们这些蠢货,你们以为他真的会放过我们吗?不会!跟他拼了!”巴博萨驱赶着那些海盗,但是那些海盗又不傻,巴博萨的确是他们的船长,可是面对生死危机,即使是亲娘都不管用了,又何况船长呢?

“良禽择木而栖,他们这些海盗还算识相,至于你吗?啧啧,可惜,从此之后,再没有什么里海海盗王了。”墨非轻轻摇头,道:“幸好我还有杰克-斯派洛这么一个加勒比海盗王,不然这茫茫大海上,缺少一个合格的船长,不知道会遭遇多少麻烦!”

杰克在一旁听得极为兴奋,时隔十多年,他杰克船长终于要找回自己的黑珍珠号了吗?

“大人!”一声悲呛的声音忽然间响起,巴博萨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甲板上,以五体投地的姿势,道:“杰克-斯派洛已经十多年没有驾驭过船只了,根本不是个合格的船长!而我就不同了,大人,巴博萨愿意追随大人,寻找到海皇三叉戟和不老泉。”

“巫师大人,你不要听巴博萨乱讲,这些年来我时不时就会去偷船航行大海,所以对于怎么海航,一点都没有生疏,你放心把黑珍珠号交给我就对了!”杰克连忙跳出来说道,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驾驭黑珍珠号的机会,又这么消失了:“所以巴博萨这个诡计多端的阴谋家,千万不能再留下了,否则他很容易撺掇那些海贼们偷袭巫师大人你!当初,我就是被他们背叛,方才失去了自己的黑珍珠号。”

“杰克,你血口喷人!我巴博萨清清白白,岂容你随意污蔑?”巴博萨悲愤道:“当初你被背叛,那是全体船员投票的结果,除了鞋带王,再没有一个人站在你这一边,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背叛你那是你活该!巫师大人,你不要听杰克胡搅蛮缠,我会是你最好的大副。”

昔日杰克被背叛的原因在于,他们明明是海盗,但是杰克却从来不带领他们去打劫商船,劫掠财宝,而是带着他们在大海上一次次的去冒险,寻找财宝。

如果能够找到财宝也行吧,可是杰克寻找财宝的本事又太菜了,从来都没有找到过什么值钱的财宝,于是,跟着杰克过了两年的苦日子后,海盗们终于忍受不了,所有人联合起来,一起驱逐了杰克。

毕竟,不能带来的财富的船长,那就是狗屁!

再继续跟着杰克混下去,那么他们很有可能直接饿死在大海上。

眼见杰克和巴博萨还要再吵,墨非一挥手,止住了杰克和巴博萨的声音,道:“够了!”

“接下来,巴博萨去掌舵,杰克用罗盘寻找不老泉和海皇三叉戟。事情结束后,杰克获得黑珍珠号,巴博萨和全体船员,获得阿兹特克金币和鞋带王比尔的儿子威尔-特纳的血液,解开诅咒。”

“还有没有意见?”

“没有!”杰克和巴博萨都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反抗墨非,只有诺诺应下了。

眼见着巴博萨召唤去了皇家港的不死骷髅们回船,然后掌握着黑珍珠号的舵手,驾驭黑珍珠号前往海洋深处,杰克咬了咬牙:我可怜的小宝贝,等着我,我一定会很快从巴博萨的魔掌之中解救你出来。

站在舵手前的巴博萨远远看着杰克,目光之中也几乎能够蹦出火花出来:等这个巫师离开以后,黑珍珠号究竟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

迎着清新的海风,太阳从海面尽头逐渐升了起来,天空燃烧起一片橘红色的朝霞,挂在天边,金碧辉煌,神秘而美丽,在海天一色之间,还仿佛点燃了海面,由而海面被照得金光闪闪的,像镶了金子一般,瑰丽璀璨。

墨非和凯瑟琳在船头,摆着简易的桌子,吹着徐徐的风,在切着香煎牛排。

“这个世界真的有所谓的不老泉和三叉戟?”凯瑟琳好奇问道。

“当然,不然我费那个劲干嘛!”墨非轻轻咀嚼着香嫩的牛肉,道:“我就算真有看海的性质,那也是去找一艘超大型的游艇环游,而不是乘坐这么一艘破船啊!”

“你找不老泉是想长生不老吗?”凯瑟琳又问道。

“不是,我现在即使不是长生不老,也暂时不缺少寿命,只不过像替我那些还是普通人的前女友寻找增加生命的路子。”墨非道:“即使是前女友,我也希望她们能够好好的,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么长情。”

凯瑟琳撇撇嘴,对墨非这个说法,表示深刻的怀疑。

“巫师阁下,早上好啊!”杰克从船舱里面起来,看见了墨非和凯瑟琳吃着美食,眼睛一亮,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和墨非他们坐了一桌。

墨非也没有阻止,而是平静的问道:“不老泉和海皇三叉戟,你有下落吗?”

“巫师大人!”杰克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抽空说道:“不老泉我大约有线索,应该隐藏在白浪弯中的一个岛屿上面,被一群美人鱼世代守护。靠着罗盘,应该是可以找到的,不过需要对付那些凶残的美人鱼。可是海皇三叉戟……却没有一点线索,罗盘也不管用,我试过满脑子都想着海皇三叉戟,但是罗盘上的指针只是疯狂的选择,根本停不下来。海皇三叉戟毕竟是大海上的最高神物,是海洋至高主宰海皇波塞冬的职权所化,我猜上面应该有波塞冬残存的神力,所以**罗盘根本无从着手。”

墨非点了点头,海皇三叉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早有预料,能够先找到不老泉也行。

如果最后实在找寻不到,墨非也不是没有办法,被封印的海洋女神卡吕普索大约会知道海皇三叉戟的所在。

只是除非真的没办法,墨非也不想去和海洋女神卡吕普索做交易,毕竟对方都沾了神字,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听说海洋女神卡吕普索风流成性,不知道诱拐了多少个海洋上面的无辜俊美少年,寻欢作乐,飞翔的荷兰人号船长戴维-琼斯之所以背叛卡吕普索,向海盗联盟泄露卡吕普索的弱点,就是因为卡吕普索给他戴了绿帽子。

嗯,听说杰克都还和卡吕普索的封印人间体有一腿,他手中能够指向你心中任何所想之物踪迹的**罗盘,就是他拿自己的身体,从海洋女神卡吕普索手中换来的……

墨非则表示,就卡吕普索人间体那种乌漆嘛黑,嘴巴里面流淌污浊脓液的模样,实在不是他这个年纪所能承受之痛。

如果卡吕普索能够长得像伊丽莎白那样,他咬咬牙,闭闭眼,也就过去了,但是那副样子真的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他的一身清白之躯,绝对不能因为区区海皇三叉戟就交代出去!

“既然不老泉你已经有了线索,那就叫巴博萨,将黑珍珠号朝着白浪弯开去。”墨非淡淡的说道:“我不管你们两个有怎样的纠纷,谁要是耽搁了我寻找不老泉,我会把他扒光了衣服,吊在黑珍珠号的船帆上,一个月!”

杰克讪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和刀叉,道:“巫师大人放心,我这就去敦促巴博萨,让他不要耍小心眼儿!”

杰克和巴博萨凑到了一起,又是一阵吵吵嚷嚷的,反正两个人就是天生的冤家,凑到一块就没有不吵的时候。

这个时候,伊丽莎白和威尔-特纳也从船舱里面起来了。

在旭日的朝霞,出了舱门的伊丽莎白倒是显得挺漂亮的。

细嫩粉白的肌肤,剪水双瞳顾盼有神,长长的睫毛有点卷,弯弯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带着优美的弧线,双唇轮廓分明,滋润饱满。

可惜……

对a真的要不起!

看着墨非和凯瑟琳面前摆着的美食,伊丽莎白和杰克一个德行,一点不客气的坐到了餐桌上,还拉上了威尔-特纳,不由分说,直接开始享用美食起来。

昨天莫名其妙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却让她好好洗个澡,睡一觉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她要花悲愤为食欲,大吃特吃一番。

威尔-特纳显得有些拘束,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像伊丽莎白那么莽,面对一个即使出手就能随便弑杀亡灵的巫师也不屑一顾。

过了一会儿,威尔-特纳还是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巫师大人,我昨天晚上,听见你提及了鞋带王比尔?”

“嗯!”墨非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雪茄,鼻孔里面喷出两道幽蓝色的烟雾,说道:“鞋带王比尔,原名比尔-特纳,黑珍珠号上的船员,同意了海盗们背叛杰克-斯派洛的提议,却不同意将杰克-斯派洛流落到荒岛上的做法,被海盗们绑在炮管上,沉入了海洋里面,在其绝望的时刻,被飞翔的荷兰人号船长戴维-琼斯闻到了他身上绝望的味道,救了他,作为代价,他要在飞翔的荷兰人号上服役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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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中域九州之一,境内多大江大河。

宁阳郡,扬州下属九郡中一个普通郡府,阳河和宁江交汇之所,境内有纵横数千里的黑龙湖。

成阳历6121年,大乾362年。

六月上旬,黑龙湖、宁江连降大雨,水流暴涨,连绵一月有余。

七月,大泽妖王趁势作乱,三河县东大坝垮塌,宁江洪水漫流,泽国千里,浮尸遍野,灾民易子而食,妖兽噬尸于荒野。

八月,人族仙人斩妖王于宁江之畔,洪水退,旋即,数十万灾民涌向宁阳郡城及周围各个县城。

九月初的夏末,太阳初升,便已炎热燥人。

东河县,县城。

城池东门外灾民的第九安置区,棚户杂乱,杂物遍地,即使洪水已退去大半月,依旧可见地面泥泞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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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来了。”

“粥来了。”

“孩童妇孺先取,余者依次排队,人人有份,不要争抢。”

在安置区边缘的空旷地带,临时搭建着十余排房屋,少数穿着黑衣的精干少年和一些妇女正在施粥。

一旁,数十位黑衣少年个个面容严肃,维持着灾民秩序。

粥棚外,上千流民排队领取着粥食,个个瘦弱枯槁,不是没人想要争抢,但自从自持武力的数十青壮被六名黑衣少年联手镇压,整个营地的秩序便安稳下来了。

这些灾民隐约明白,这些看似稚气未脱的少年,恐怕都是这座县城武院弟子,皆是修习武道的修士,可称武士。

虽年少,亦有斩妖之能。

“云洪。”一道清澈悦耳的声音忽在营地外响起。

“云师兄。”

“有人找你。”

在棚内施粥的众多黑衣少年中,有着一位腰系令牌的紫衣少年,身高接近成人,脸庞上稚气未脱,行事却极为沉稳,充满着朝气,正将一份份粥饭打好递给排队的灾民。

听到声音,紫衣少年不由抬起头。

灾民的队伍一旁,正站着一位微笑着的紫衣少女,她的身旁是两名冷漠的高大劲装护卫,不断警惕的扫视四周。

维持秩序的劲装黑衣少年余光都望着。

“呦~云哥,叶澜师姐来了,还不快去?”一旁的一名胖乎乎的黑衣少年对着云洪挤眉弄眼。

“有钱,你来替我,我出去一下。”云洪拍了拍胖乎乎的少年。

胖乎乎少年苦瓜着脸:“云哥,我要重申,我叫游谦,我真没钱。”

“等你继承老爹的酒楼,你有有钱了,快去干活。”云洪笑道,又依次向其他黑衣少年吩咐,这才迈步走出粥棚,来到紫衣少女身前。

“叶澜。”云洪看着眼前的紫衣少女。

“云洪,你武道修炼厉害我认了,连管理营地这种事情都干得好。”紫衣少女观察着周围粥棚,忍不住道:“上次我陪父亲来这营地还很脏乱,你才来半个月,变化就这么大。”

“一有阳教官指点,二也是武院的众多弟子一起努力,最重要的还是叶将军劝动县令大人开仓放粮,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也没有现在这番景象。”云洪感慨道。

云洪忽的笑道:“不谈这些,总归一切都在好转,六县大比在即,武院中的精英弟子都在拼命修炼,你来我这干什么?”

“武院可不要求精英弟子来此。”云洪看着少女。

“精英弟子?”紫衣少女哼道:“你可是烈火殿弟子,甚至在烈火殿中都排名靠前,你都愿耗费时间来此,我为什么不能来?”

云洪不由一笑。

武院中,以实力定高低,众多弟子大致分为普通、精英两个层次,而唯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进入烈火殿修行。

“不和你扯了,我带了很多吃食和衣物。”紫衣少女指了指远处道路上的四辆大车,“你现在算是营地百将,和我一起将东西送到去遗孤营吧。”

“这半个月,你都送三次了。”云洪笑着。

紫衣少女摇头:“等遗孤营的少年都安置好,我就不送了。”

云洪轻轻点头。

这是洪灾,更有妖怪作乱,波及数郡之地,足足数十万灾民,虽然来到东河县灾民不算多,可想安置好孤儿,谈何容易?

但云洪并不想和叶澜说的太多,她贵为东河县镇守将军嫡女,能有这一份善心便值得称赞。

“走吧。”云洪笑着。

两人离开粥棚。

目送着云洪和叶澜离去,粥棚中的黑衣少年们和负责做饭施粥的妇女们则是议论开。

“云师兄和叶小姐真是般配。”一名短发黑衣少年忍不住道。

胖乎乎少年游谦笑道:“那是自然,武院弟子八百,汇聚我东河九镇精英,论文试云哥只算前百,可武学一道,云哥已是易筋巅峰,在府院精英弟子中都是绝对前五。”

“文试能过关即可,武道才是正途,云师兄十五岁便达易筋巅峰,将来达到九重通灵的希望很大,甚至有望达到十重归窍。”另一位高个黑衣少年感慨道。

另一位黑衣少年眼神放光:“归窍武者,放眼整个宁阳郡都是真正的大人物了。”

其他黑衣弟子不由点头。

大乾帝国重教化,州、郡、县分别设立州宗、府院、县武三级武院,东河县管辖九镇,方圆数百里之地,人口百万,能考入县级武院的可谓优秀。

即使如此,东河武院八百弟子,多数弟子毕业前也只能达到淬体四重、五重,只有极少数精英弟子才能达到易筋巅峰,即淬体六重。

至于更高的七重凝脉?

如今的整个武院中也仅有两位弟子达到。

更高的八重九重武者,正常情况下不是武院弟子能达到的,毕竟这些武院弟子皆是少年,在武院修行四到五年便会毕业。

“那些精英弟子,一个个都只抓紧时间修炼,哪像云师兄,还会来和我们一起来救助灾民?”

短发黑衣少年哼道:“十三位烈火殿弟子,刘铭是县丞之子,吴河、汪东等也是豪强子弟,也就云师兄和我们一样,是从平民中走出来的。”

“别拿云哥和那些个家伙比。”

胖乎乎少年游谦一边施粥一边道:“云哥儿可从不像他们天天服丹药,食妖兽肉,云哥是真正一步步自己刻苦修炼的。

“真实战起来,即使刘铭他们几个凝脉武者也未必是云哥的对手。”

“云师兄实战确实强。”短发少年道:“上次云哥刚晋升六重,第一次参加烈火殿比武,就连败三名烈火殿弟子,最后才被吴师姐击败。”

更多的人谈论开。

显然,云洪很受他们拥戴。

另一边的营地。

大片大片破旧的帐篷。

叶澜和自己的家族护卫,将带来的四辆大车中前两辆车上的食物、衣物,依次分发给了周围数百名围了上来衣服破烂但却称得上干净的孩童。

这些孩子,是这场洪灾中失去了父母的孤儿,这座“遗孤营”,也仅仅是来到东河县的部分孤儿。

不久。

营地一侧,

树荫下。

数十名半大少年,他们同样衣衫褴褛,甚至有些面黄,但他们脸庞上却满是坚毅,排好队列站好。

“你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但你们还有未来。”一袭黑衣劲装的云洪声音冷厉,他负手挺直,如长剑直立。

论年龄,他并不比这些少年大多少,可此刻,这些少年看着云洪,就仿佛面对一头猛虎,几乎都欲停止呼吸。

这便是武人的‘势’。

“上古时期,我人族和妖族妖兽争夺这世界主导权,是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创立凡阳军,席卷中域,一举建立我人族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大夏,成阳大帝划分中域九州,后才令我人族逐渐压过妖兽妖族,最终成为这天下间的主宰。”

云洪声音如洪钟:“那你们可知晓,为何成阳大帝三千军队便横扫天下吗?”

场中听讲的少年纷纷摇头。

“因为三千凡阳军,最弱的都是归窍武者。”云洪一字一句道:“武道修炼,根基便是淬炼肉身,可分十重,前三重为锻体、四到六重易筋,七重凝脉,八重无漏,九重通灵,十重归窍!”

“前六重,只是武道奠基,只能称为武士。”

“从第七重凝脉开始,才能被称为真正的武者,凝脉武者,那是远超你们想象的,灵如狸猫,爪如虎豹,拳裂山石,脚断大树,堪称是真正的人形凶器,这种人物可为一镇豪雄,在军中都能成为队率、百人将。”云洪望着眼前的一群少年。

这些少年一个个流露出震惊之色。

“那十重归窍呢?”有少年忽然问道。

“问的好。”云洪重重点头:“归窍武者,已练出体内真气,形成周天循环,一拳出,则真气喷薄形成罡气,可发出百步神拳隔空杀人,战场上可称万人敌,他们已不是凡俗,近神近仙!”

“百步神拳?近神近仙?”

这些少年震惊,他们完全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人能强大到这种地步,恐怕肆虐四方的妖兽都会被他们轻易斩杀。

“十重归窍可是武道终点?”又有人发问了。

“不是。”

“十重归窍,只是肉身淬体的极限,但并非修行的终点。”云洪低沉道:“若是能突破十重生死关,便能以武入道,成为传说中的仙人。”

“仙?”

这些少年有些迷茫,他们在大灾前,虽在各自村镇上有习武,但从未听说过武仙的说法。

仙魔之说,犹如神话。

“仙人们,他们脱去肉身束缚,有着数不清的神通,御空飞行、控剑杀人,操纵水火…..他们行走四方斩妖除魔,护卫我人族天下。”

“正是有了众多仙人,我人族才能成为这天下间的主宰,才能让我们这样的无数凡俗安居乐业。”云洪的眼中都有着神往之色。

这些知识,都是云洪的教官老师传授给他的,不过对传说中的仙人云洪了解也不多,便不在多谈。

“你们虽受大灾,但帝国有良政,很快便会为你们设立安置村,并一直抚养你们到十六岁。”

“你们满十六岁后,进入帝国镇守军将是你们最好的出路,但镇守军要求最低是淬体四重,且必须在二十岁前达成。”

“我不求你们成为武者,但你们若想将来斩杀妖族为父母亲人报仇,想重新建立家族,便努力修炼,达到镇守军的最低要求,至少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明白吗?”云洪凌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少年。

他说话时运转体内劲力刻意而为,令声音如洪钟炸响,这些少年听得耳膜都隐隐作痛。

“明白。”许多少年不由大吼道。

这些少年都是十二岁以上的,在这个十六岁便成年的世界里,他们都已不算小,都明白事理,很清楚武力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云洪满意点点头,沉声道:“锻体拳法,第一式,准备。”

如果家中豪富有手段,可以食灵米,服灵药,修炼珍贵的仙家秘典来奠定武道根基。

若是没有这些条件,锻体拳法,便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足够努力,足够刻苦,便有可能从血肉中衍生真气成为武者,乃至成为传说中的仙人。

最普通的武者,都能成为一镇、一县的豪雄,若是立下斩妖大功,甚至可能被赐封爵位,成为贵族,这是平民最好的出路。

“第一式。”云洪肃然。

锻体拳法第一式,实则就是站桩,最通俗的说法便是马步,虽简单,实则是一代代武道先辈修炼经验积累下寻找到的奠定武道根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一些效果极好的武道功法,需消耗身体大量气血精力,若是营养跟不上,反而会亏损气血,有损根基。

以这些少年如今的身体状态,云洪也只能让他们练习锻体第一式。

一个个少年顿时按照云洪前些日的指点,脚掌抓地,弓身如马,带动全身肌肉,目视前方调整视线,通过全身劲道不断轻微的起伏来锻炼全身。

云洪行走在他们中间,时而指点着。

一个个少年顿时按照云洪前些日的指点,脚掌抓地,弓身如马,带动全身肌肉,目视前方调整视线,通过全身劲道不断轻微的起伏来锻炼全身。

云洪行走在他们中间,时而指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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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叮——

叮——

洞穴中暗无天日,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也不知过了多久。

六个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化为了石匠,轮换用铁枪凿击着坚硬石墙,硬生生在石墙上凿出了个两尺深的空洞,刚好供一个人爬进去的大小。锐利枪尖已经折断,锋刃早已经卷口,彻底化为了凿石头的铁钎。

八极门的仇封情,脱掉了上衣,赤着上身开凿石墙,挥汗如雨、气喘如牛。

凿墙是力气活,能用来堵门的石头,显然不是寻常石料,极为坚硬,每一下都会爆出火星,相当于武夫的全力一击,对体力的消耗也无比夸张。

其余五个人都靠着墙壁坐着,盘坐于地或者吃着干粮,休息补充体力。行走江湖,不带三天口粮都是没吃过亏的,众人自然都带有高热量的吃食,短时间内还不至于饿死。

在场六人都去了衣服散热,不得不说,能习武习到这个境界的人,身材几乎都没有瑕疵,各个肌肉均衡四肢匀称,连花甲之龄的郑玉山,都是一身不多不少的腱子肉,比大半二三十的年轻儿郎看着都养眼。

只可惜这暗无天日的地底,显然没有姑娘来欣赏。不知道深浅的石墙,就这么闷着头凿,也让人产生了几分绝望之感。

北疆陈冲胳膊搭在膝盖上,靠着墙壁,看着跟了自己半辈子的宝枪变成铁棍,摇头笑了声:

“看到没有,行走江湖就得用枪,枪乃兵中之王,不是没道理的。你们一个个,全都耍剑,就图个好看,现在傻了吧,全成了破铁片子。特别是历楼主和仇大侠,艺高人胆大,徒手搏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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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山酒囊早已经被众人分干净了,里面装的河水,灌了一大口后,笑道:

“世分阴阳,有长处必有短处,若是掉在狭小地方,枪施展不开,你就知道短兵的好处了。”

这番争论,纯粹是排解寂寞,没有任何意义。

仇封情思索了下,停下铁枪,回头看向厉寒生:

“寒生,你闺女好像在和许不令认识,许不令跑出去了,该不会把你给撩这吧?少说也派几个人过来搭个手……”

听见这话,陈道子和陈冲都偏过头来。

若真有这么一出,那他们还真有出去的机会。

只是厉寒生轻轻摇头,平淡道:

“我闺女,巴不得我早点死。”

“噗——”

陈冲性格最是逍遥,闻声摇头笑道:

“行走江湖的,讲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妻离子散的事儿太多了,招惹不得。”

丁元被困在这里,周围都是大佬,此时也陷入愁色,叹了一声:

“即便许不令真和厉楼主的闺女认识,许不令也不会施以援手,不派人在外面等着灭口就是好的。”

陈道子和陈冲只是帮楚王办事,具体找什么东西还不知道,此时也没了江湖规矩的顾忌,陈冲开口询问:

“到底找什么东西?咱们这波人死这里,大玥江湖灭一半,这么大的代价,总不会是真找那《通天宝典》吧?”

都已经认出彼此身份了,双方心知肚明,隐瞒队友也没了作用,丁元叹了口气:

“传国玉玺。”

通道里沉默了下。

陈冲回过神来后,摊开手来:

“得,完犊子了,许不令是肃王世子,若是拿到传国玉玺,百分百安排人在外面等着,咱们出去就得被灭口。”

又一个巨大噩耗传来,众人脸色也是暗了几分。

不过好歹是武人顶端的强者,只要能出去,遇上再多人伏击,也有突围的机会,不至于完全绝望。

厉寒生看向丁元,询问道:“楚王如何得知传国玉玺的消息?”

丁元摇了摇头:“我就是跑腿的,如何知晓,你们打鹰楼,给谁办事?”

这话显然不能敞开了说,厉寒生没有回答,丁元也没有追问。

陈冲见气氛有点僵,倒是想起了什么,偏头看向厉寒生:

“对了,《通天宝典》的消息,是你们打鹰楼传出来的,是真是假?”

厉寒生抬手指了指外面:

“真的,我学艺之时,曾遇见过一个高人,是左哲先徒弟的传人,曾说过有这么个地方。后来调查大玥开国的事儿,猜到玉玺可能放在这里。”

已经找到地方了,厉寒生也没有再隐瞒。

郑玉山头回听闻这个,站起身来走到外面的巨大石洞内,看向墙壁。

墙壁上布满的刀剑纹路,看似杂乱无章,但明显不是随便劈出来的,应该是很多种招式的创口交织在一起,能看出多少,只能看自己悟性。

通过刀剑痕迹分辨出招方式发力角度,是武夫的基本功,以郑玉山的江湖辈分,自然能看出不少门道。

“呵—练得还真多,不亏是大齐开国战神,只是老头子我没机会学完了。你们谁想开宗立派的,可以拿些出去撑撑门面。”

这话显然只能吸引江湖上的愣头青,在场几乎都是自成一派的宗师、枭雄,全学了也最多给点启发,很难再有太大提升,与逃出去比起来,这些招式完全没吸引力。

众人再次沉默下来,换了休息好的陈冲,继续拿着铁棍,开凿厚重石墙。

叮——

叮——

叮——

微弱的敲击声,在幽闭的密室中被放大,清晰可闻,同样清晰可闻的,还有彼此的心跳声。

钟离玖玖抱着膝盖,脸颊靠在许不令的肩头,默默数着:

三千二百四十七、三千二百四十八……

数字大到让人绝望,时间漫长到让人窒息,似乎已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坐了半辈子。

方才钟离玖玖还担心外面六个人挖开了石壁,发现这边也是死路一条后,会不会当场发狂乱杀一气。

可此时此刻,钟离玖玖却有点盼着对方进来了,至少惊险的追逐于厮杀,会让人明白自己是活的。或者说痛痛快快死在剑下,也好过这种越来越绝望的漫长等待。

浑浑噩噩间,钟离玖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感觉已经在这里坐了很多年,可稍微回神,敲击也不过是过去了几次而已。

长时间的孤寂,让钟离玖玖有点忍不住了,睁开眼帘,看向旁边的俊美男子:

“许不令,你……你说句话好不好……”

声音十分柔弱,再无往日的玩世不恭、巧笑嫣然。

许不令睁开眼睛,想了想,抬手把钟离玖玖揽入怀里靠着,轻笑安慰:

“睡一觉,睡醒咱们就出去了。”

听到了人的声音,钟离玖玖一瞬间就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话语克制不住:

“不睡了……死了怎么办,我们聊天吧,说什么都行……”

“聊天会浪费水分和体力,多熬一秒,机会就大些。”

“可是……可是我受不了了……要不我说话吧,我死了就死了,你听着就行……”

许不令稍微沉默后,吸了口气,搂紧了几分:

“从前呢,有个书生,叫令采臣,许不令的令,进京赶考的路上……”

“有姓令的?”

“有,比较少见而已,别插话……在进京赶考的路上,到兰若寺躲雨……”

声音轻柔,充满磁性,让人听见便发自心底的安定。

钟离玖玖抬起眼帘,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情绪逐渐安定下来。

明明离的很近,却不知为何,钟离玖玖听不清对方说什么,或者根本就没去听,只是看着那不断张合的嘴唇,难以回神。

叮——

叮——

叮——

敲击声依旧在继续,也不知过了多久,话语的声音停了下来。

许不令低头看着扬起的脸颊,挑了挑眉毛:

“怎么样,感人吧?法海那秃驴,要是让我遇见,非得打断他三条腿……”

钟离玖玖抬眼望着,只注意道了许不令嘴唇发干。她回过神来,从腰间取下了水囊,打开塞子,递到许不令嘴边:

“喝口水……”

许不令轻笑了下,摇头:“我体魄强横,不吃不喝也比你抗的久。”

“你家里还有夫人,我喝了水,你最后死了怎么办?快喝……”

“别推了,老掉牙了,一起喝吧,生死看天。”

钟离玖玖抿了抿嘴,望着许不令,良久后,展颜一笑:

“姐姐我命大着,你也命大着,怎么可能死在这里,一起喝,还有干粮,吃饱了再想其他的……”

许不令没有在拒绝,拿起水囊润了润嗓子,又凑到钟离玖玖嘴边,盯着她喝了一口后,才拿出携带的大饼熏肉,你一口我一口的慢慢吃着。

吃了小半份干粮后,剧烈消耗过的体力稍微恢复,许不令轻轻松了口气,继续搂着钟离玖玖。

只是这个时候,外面的敲击声忽然停了下来。

钟离玖玖身体微微一僵,等待片刻,发现不是换人后,略显惶恐的看向许不令。

若是连陈道子等人都放弃了求生,那她和许不令恐怕……

许不令蹙眉看向石墙,想了想:

“估计是太累了,睡觉了吧。”

“真的吗?……”

钟离玖玖往外看了一眼,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抿了抿嘴,又把脸靠在了许不令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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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林轩喊了一声!

旁边有几个路人一脸看傻子的模样在看林轩!

没有回音,那个感觉消失了,林轩甚至以为自己魔怔了!

“奇怪!那个感觉不真实但又存在的啊,为何却没有?”

林轩低头微微沉吟,这一低头,林轩看到了草坪上面的一样!

光,在草坪之上有光,是光写的字!

林轩心中一惊!

天华市大难!

没错,五个字加一个感叹号!当林轩看完后,用光写的字消失了!

林轩坐在草坪上,眉头紧锁,皱到一块儿去了。

“小麒麟,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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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又喊了一声,如他所料,没有回答!

没错,林轩认为是那雪麒麟,可是,他也不确定!显然,因为有这特殊的字存在,林轩可以确定是专门指引自己过来的,至于是谁,不确定林轩也不去多想!

天华市大难……

让一座城市大难的是……

林轩猛然抬起头!

妖兽攻城!

如果是雪麒麟的话,她所留下来的林轩是要去相信的!这雪麒麟是改变了林轩的存在,系统改变了林轩,雪麒麟提升了林轩!

林轩看到了草坪上的印记,那是小爪子流下来的,然后林轩笑了一声!

是她。

是雪麒麟!

然后林轩站了起来!

天华市,可能真的有难了!加上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十万妖兽汇聚,这就是大难前的征兆吗?

随之林轩快步走开,去到了圣殿!

“秦叔!”

训练场上,秦峰正在作为王欣彤的对手为她训练,林轩不得不打断了他们,因为很重要!

“林轩!”

王欣彤看到林轩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林轩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王欣彤的肩膀,说道“擦擦汗,休息休息,我和秦叔有电话要说!”

“嗯嗯!”

王欣彤然后便走开了,也不打搅林轩和秦峰。

“怎么?”

秦峰跟林轩坐在旁边,问了一声。

“秦叔,之前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林轩问道。

秦峰说道“当晚连夜我连同其他两大势力,共有几百名强者各地探查,却并未发现异常的地方,长风市,你说的位置也并未发现那些妖兽聚集的画面,但是我相信你说的,估计那些妖兽都散了!现在,三大势力加大巡逻,涉及范围达到数百公里外。”

没有发现异常,其实在林轩的意料之中,毕竟玲珑月都没有发现除了那十万妖兽之外其他的存在,但确实是存在的!

可,十万妖兽纷纷散开了?也有可能,毕竟林轩回去加上秦峰派人过去,中间可是超过了三个小时!

“怎么?还为这事担心?放心,这次有不少的强者,不少的三大势力的成员都汇聚在天华市等几座城市,可以在短时间内汇聚几十万成员,确实最近妖兽有些不太正常,就算妖兽进攻,我们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放心吧!”

秦峰拍了拍林轩的肩膀说道。

“可是……”

“怎么了?”

秦峰眉头紧锁,对于林轩,虽然他实力不是太强,但是秦峰可真的是喜欢,而林轩说的很多话,可能别人不信,但秦峰会莫名其妙的相信,林轩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是会很在意的。

“你是发现了什么了吗?”

林轩微微思索,他不知道该如何跟秦峰说这种事情,说实话,他都觉得虚无缥缈的,仅凭一句话就确信?

说实话,如果是雪麒麟,林轩是真的相信的!就算是她只留下来了一句话,林轩也相信!可如何跟他们说?

“我有一位朋友。”

“嗯?”

林轩想了想,然后道“秦叔您应该也知道,就是那天救了我们的那女子!”

“是她?”

秦峰惊奇道。

林轩觉的就让玲珑雪当炮灰吧,但是他也不会透露名字啊,身份什么的,其实也是无所谓了,只是林轩想让秦峰相信他的话罢了,至于雪麒麟,林轩不想透露,主要是解释起来更麻烦。

“其实……她是妖族!”林轩说道。

听到林轩的话,秦峰还是震惊的,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妖族,并不一定就是敌人,既然林轩说了是朋友,那她就是中立的,甚至可能是人类的朋友,总会不会是敌人!

林轩继续说道“没错,她是中立的,甚至是我的朋友。”

“你想说什么?”

林轩说道“她告诉我,天华市大难!”

“什么!”

秦峰忍不住喊了出来,不远处王欣彤喝着水看了过来,一脸的疑惑,他们聊什么能让秦叔都大惊失色呢?

秦峰站了起来,缓缓踱步,沉吟,在思索。

然后他看向林轩。

“林轩,她…可信吗?”

林轩说道“我只想说,在我看来她是我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虽然这么说,但林轩其实说的是雪麒麟。

“我知道了!我会落实下去,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以最小心谨慎的姿态对待!”秦峰点了点头!

“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林轩说道!

“什么?”

秦峰看向林轩。

林轩在沉思!

雪麒麟告诉他,天华市大难,意思是……他们守不住吗?还只是单纯的说天华市有难?那为何她不说天华市有难,而说天华市大难?

所以,会让林轩觉得很不一般!

“总之秦叔最好还是贯彻下去吧!”

秦峰点点头“那欣桐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去开会!”

随之秦峰快步走开了!

“希望没事吧!”

林轩露出了愁容!

之前的十万妖兽异状,雪麒麟的提醒,给了林轩特别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感觉是什么情况呢……就是他明知道人类做好了准备去应对妖兽攻城,明知道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他还是不安!

会出现什么差错,或者说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吗?

林轩真想找到雪麒麟,好好问问她。

“林轩,怎么了?”

王欣彤走了过来轻声的问道!

“不确定,但是天华市最近可能很危险,近期不要出天华市,不要去刷怪!”林轩提醒道!

林轩打算跟苗小喵她们所有人都告诫一下,近期一定不要出天华市!因为他不安的感觉,很强烈!他希望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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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心经是大菩萨的得意之作,试问还有什么能够超越这部心法呢?”蒙面女子笑道。

中年文士眼中露出一丝怨毒之色,“你是在嘲弄我?”

“我只是想劝诫你,”蒙面女子眼中的笑意一敛,“你一辈子都在想着如何重登帝位,以致为此早生华发……”说道这里声音柔和了一些,“收手吧,连你的父亲都已遁入空门,不问世事,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朝廷上下归心,试问会有谁能跟随你造反作乱?”

中年文士苍白的脸色泛起一抹血红,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我本是太子,自六岁起跟着父皇颠沛流离,尝尽人间百苦,其间的痛楚你知道么?”见蒙面女子默然不语,他越说越激动,“凭什么?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夺走我的一切,而我只能忍气吞声,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苟延残喘?不,我要把属于我的再夺回来,哪怕舍上这条命……”

“你以为得到那块传国玉玺就能帮你达成心愿么?”蒙面女子睨了他一眼,“就算你修炼易心经能够大成,又能怎样?不过是为你多造杀孽,却于事无补罢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中年文士瞪着她,白皙平静的面孔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当时在我修炼易心经的紧要关头,若不是你勾引我……我又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现在这伪朝里担任要职,便来嘲讽我么?”

“我只是希望你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却不成想你在偏执的道路上越陷越深,”蒙面女子幽幽道:“如果你收手,我也可以放弃现在的一切,与你归隐山林,过一个平凡人的日子。”

“我若是不收手呢?”中年文士冷笑。

“那我就竭尽一切阻止你。”蒙面女子看着他,目中露出坚定的神色。

“很好,”中年文士点点头,目露寒光,“欧阳伊然,你有什么恶毒的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看我能不能够接得住?”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么?”蒙面女子眸光盈然,“三年前,若不是我,你以为当时就能逃出锦衣卫的追杀么?”

“三年前?”中年文士神态似乎平静了些,目光一转,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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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追杀你的沈云现在已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镇抚使了,他一直留在南都,便是在探查你的行踪。”蒙面女子说道。

“他若再见到我,要逃的恐怕就是他了。”中年文士冷然道。

“或许吧,可朝廷不止一个沈云,”蒙面女子说道:“就凭你和你一手带起来的帝阙组织,是无法和朝廷抗衡的。”

“今天不能,来日未必,”中年文士眼中划过一道冷厉之色,“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让传我衣钵之人达成我的心愿。”

“你的思虑可真远,”蒙面女子看了他一眼,“看来你这易心经已有了传人,是在湖州寻到的么?”

中年文士的身形微微一震,没有说话。

“湖州曲尺巷的洪二,你可隐藏得够深的,若不是何启秀把你挖出来,你现在还在那里调教你的得意弟子吧?”蒙面女子悠悠道。

“你……”中年文士瞪了她一眼,衣袖一摆,重重的哼了一声。

“希望你这位弟子不会像之前的几个不成大器,又白费你一番苦心。”蒙面女子静静说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中年文士的目光转向一边。

“我操在你身上的心难道还少么?”蒙面女子笑道:“不过你这位弟子虽得蒙你教授武功,可颇知忠孝节义,兼之他现在朝廷混得顺风顺水,不见得就会随你做犯上作乱的事吧!”

“欧阳伊然,有什么你可以冲着我来,要是你动他的话……”中年文士勃然变色道。

“你放心,”蒙面女子打断他的话道:“他现在是为朝廷做事,我不会难为他……”声音微顿了一下,“我只是可叹你的一番心血,不怕为别人做了嫁衣么?”

中年文士的身子微微一晃……

“夫君,你没事么?”风无极走后,紫苏关切的向杨牧云问道。

“他只是削了我一绺头发,不碍事的,”杨牧云拍了拍紫苏的香肩,以示安慰,目光看向宁祖儿,“宁公子,你怎么样?”

宁祖儿正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运功,闻听他的话,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对他展颜一笑说道:“只是受了一点儿内伤,并无大碍的,杨兄放心。”

“这门怎么开着?”接着一声尖叫传来,“这不是梁七么?怎么趴在这里?快,快进去看看……”

姚妈妈领着一众护院冲进屋里,“姑娘,”见紫苏好端端的靠在杨牧云怀里,方吁了一口气,“姑娘你没事么?”

“嗯,”紫苏红着脸离开了杨牧云的怀抱,“姚妈妈,你把梁七抬出去吧……大夫请来了么?”

“请来了,请来了,”姚妈妈招呼着其他护院把梁七抬出去后,一把拉过一位背着药箱,身穿葛布长衫的老者,“这位是济世堂的姜大夫,”说着一指床上的冷一飞,“姜大夫,就是这个人,你看他还有没有救。”

“先别急,”紫苏上前把他引到宁祖儿面前,“你先看看宁公子的伤。”

“我没事,”宁祖儿站起身来,“还是赶快诊治冷兄的伤势吧!”

……

“姜大夫,冷兄的伤势如何,还有救么?”杨牧云和宁祖儿一脸紧张的看向正在给冷一飞把脉的姜老头。

姜大夫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沉吟一番,放睁开眼说道:“两位公子放心,这位冷公子的肤色逐渐红润,心跳复苏,脉相渐趋强劲,应无大碍,伤口已处理包扎好,我再开几位药仔细调理几天就可以完康复了。”

杨牧云和宁祖儿互相对视一眼,长出一口气,“如此多谢姜大夫了。”

……

把姜大夫送走后,宁祖儿笑着对杨牧云说道:“杨兄,你和尊夫人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冷兄就行了。”

杨牧云看看窗外,又瞅瞅紫苏,轻抚着下巴说道:“天快亮了,我收拾一下该入宫当值了,跑来跑去太麻烦,还是在你这里坐一会儿便了。”

宁祖儿微微一笑,看向紫苏没有说话。

紫苏罕见的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说道:“那好,我让人做一些吃的给你们送过来……”说着转身盈盈而去。

待紫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宁祖儿方向杨牧云问道:“方才那个人姓风?”

“嗯,”杨牧云点头说道:“他叫风无极。”

“这个人的武功好生厉害,”宁祖儿叹道:“就算你我联手,也是敌不过他。”

“那当然,”杨牧云看了躺在床上的冷一飞一眼,“就算加上他也不行。”

“也许只有我义父才是他的对手。”宁祖儿眼中露出一种复杂的色彩。

“你想沈大人了?”杨牧云看着他说道:“这次你立下了大功,一定能升为千户,你再跟指挥使马大人说说,他未必不会调你回南都。”

“义父虽舍不得我,但我能在北司为皇上做事,他也会为我高兴的,”迎着他的目光笑道:“怎么,看我在北司混得风生水起,你嫉妒是不是,想把我挤回南司?”

“能有宁公子这样的挚友,是杨某的幸事,如何还会挤兑你?”杨牧云叹了口气,“不过宁公子官运亨通,我就要倒霉了。”

“此话怎讲?”宁祖儿眉尖一挑说道。

杨牧云苦笑一声,“不守本职,煽惑皇上私自出宫;护卫不周,致使圣驾被掳,这哪一条算下来都够我喝一壶的,就算不下锦衣卫的诏狱,也得罢职丢官,流配他方不可。”

“有这么严重?”

“你没看成国公当场就让人把我拿下么?你看吧,这几天一定会有人上书请皇上治

我的罪。”

“你不是说出宫是皇上自己的主意么?怎么又成了是你煽惑了?”宁祖儿不解。

“话是怎么说,可别人不这么想,在那些朝廷大臣眼里,皇上就应该在宫里老老实实待着,不要出去惹麻烦。就算有出去的念头,我这在皇上身边侍候的人,也应该竭力劝谏,没能拦住皇上出宫,便是我的罪过。”说着瞥了宁祖儿一眼,“如果皇上能平平安安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或许这件事就可以暗地里揭过。可偏偏皇上又出了事,这一下数罪并罚,我是再难躲过。”

“那这事你跟紫苏说了么?”宁祖儿问道。

杨牧云点点头,“她想请宫里的金公公保我,可我又怎能忍心把她也牵扯进来?”

“你放心,”宁祖儿劝慰他道:“她救过皇上,你的事一定不会牵连到她的。倒是你,就得放下身段对皇上苦求一番,说不定皇上心一软,不再追究你的过错……”

“哪有那么容易?”杨牧云倒没这么乐观,“太后和皇后都已动怒,连皇上身边侍候的小凌子都被叫过去训斥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若是她们向皇上一齐施压,皇上就算有心怜我,也无法对我网开一面了。”

“我已交代下去了,让厨房做两碗面,每碗加两个荷包蛋,多放葱花香油,一会儿就给你们端上来……”紫苏不知何时像一只美丽的蝶儿般翩跹闪了进来,见他们的话音立刻止住,美丽的眸子眨了眨,“你们在说什么呢?说给我听听行不行?”

“哦,”杨牧云看了看宁祖儿,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们在谈论冷兄,说他舍了命得来的玉玺又被人抢了去,待会儿醒了来可如何要跟他讲?”

“该怎么讲就怎么讲呗,”紫苏不以为意的说道:“难道他还会怀疑是你们藏起来的不成?”

“我倒好说,”宁祖儿瞥了

杨牧云一眼笑道:“就怕他认为杨兄为了邀功而把玉玺拿走。”

“宁公子,你可不能开这玩笑。”杨牧云吓了一跳,“我是那样的人么?”

“宁公子,”紫苏嗔怪道:“你要再对我夫君说这样的胡话,我可不能与你干休。”

“水”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声。

“冷兄醒了。”杨牧云和宁祖儿忙向床上看去,只见冷一飞双目紧闭,呼吸渐趋粗重,嘴唇皲裂,不住翕动。

杨牧云连忙端来一碗水,凑到冷一飞嘴边。

“不能这样喂水,会呛到冷兄肺里面的。”宁祖儿接过杨牧云手中的碗,取出一条干净的丝巾,在碗里蘸了蘸水,然后一滴滴的挤进冷一飞的嘴里。

“宁公子的心真细,”杨牧云赞道:“这条丝巾真是漂亮,是芷晴郡主给你的定情物么?”

宁祖儿闻听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对紫苏说道:“管好你的男人,若他再胡说八道,看我不割掉他的舌头。”

杨牧云忙捂住自己的嘴。

“笃笃”外面的竹梆声连响了五下,接着是“咣”的一声锣响。

“五更天了,”杨牧云突然警醒起来,“我……我得去宫里了。”

杨牧云匆匆来到宫中禁卫班房时,只见郭聪和朱仪坐在一处,不禁一怔。

郭聪看到他时,也愣了一下,但没开口说话。只是朱仪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幸灾乐祸之意。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向杨牧云的心头。

“郭聪,朱仪”门外那个司设监的红袍老监又开始唱名了。

叫到谁的名字,那名禁卫便长身而起,理了理腰间的佩刀,跨着不丁不八的正步向屋外走去。

老监手上名册上的名字都唱完了,仍然没有叫到杨牧云。

杨牧云一头雾水愣怔在当地,正手足无措时,只见那老监收起名册,一双鱼泡眼的在一众禁卫脸上扫过,一脸威严尖声叫道:“杨牧云,杨禁卫来了么?”